伟人纪念热下的冷思考—––没有谁值得耗用资源去纪念

自从有了人类,就有了纪念这种耗费能源的活动。当然,人类的一切活动都要耗费能源,包括生产能源的活动,首先也需要耗费能源。但基本没有任何活动比纪念这种耗费更接近于无用功。

最出名、最无聊、最经常的纪念活动应该就是每次教堂里的礼拜。在迷雾中,为了一个不是人的想象,人成为了泥土和水。在这泥和水的世界中,花朵没有种子。然而,种子也无须花朵。在这相似相续的种子的递延中,纪念构成了其中无明的源泉。

实际上,又有谁值得耗用资源去纪念呢?值得从来都是自得的。即使真有上帝,上帝又如何值得纪念?上帝就是纪念本身,任何对上帝的纪念只不过是无聊的同语反复,更不用说那些非上帝的存在。

上帝没有了,伟人出现了。因为存在跪着的一群,所以有了上帝和伟人。上帝和伟人都是人创造的,让人去纪念自己的创造物?那么,纪念只不过是自恋与虐恋。

如果真需要什么现实的纪念物,那就到北京那著名的石碑上寻找。对于这石碑所俯对的大地来说,人民和英雄,已经如泥土和水一般构成了大地本身。如果真有上帝,上帝也只能够是这一片大地;如果真有伟人,伟人也只是这大地上的泥土和水。

如果真有一种非无用功的纪念,那么就站在这泥土和水的大地上吧,这大地的山林河谷,每时每刻都在述说着纪念本身。

纪念无须纪念!